民营企业技能人才问题调查与对策研究

——以温州市民营企业为例

盖庆武 邱开金

（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浙江温州325003）

摘 要：温州民营企业是中国民营经济的先行者。在国家产业结构调整、生产技术升级、节能减排达标、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加大的情况下，民营企业技能人才的培养和管理面临着许多新问题。技能人才是民营企业持续发展的核心要素，政府、企业、教育如何担当自己的相应职责，帮助和支持民营企业解决人才之困，需要政策扶持和机制改革。

关键词：民营企业；技能人才；企业管理；机制改革

中图文分号：C9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105（2009）02－0001－14

The Investigation of Skilled Talents in Civilian-runEnterpriseand Its Countermeasures

Gai Qingwu, Qiu Kaijin

(Zhejiang Industry & Trade Vocational College，Wenzhou Zhejiang 325003)

Abstract:Wenzhoucivilian-run enterprise is the forthgoer of Chinese civilian-run enterprise.On the background of state industrial structure adjustment, the upgrading of producing skills, energy-saving and emission-reduc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 many new problems occur for cultivation of skilled talents in civilian-run enterprise and management. Skilled talents are the essential factor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ivilian-run enterprise. Under such circumstances, government, enterprise and colleges should commit their obligation to help them solve these problems with the assist of policy and reform.

Keywords:Civilian-run enterprise; Skilled talents;Enterprisemanagement; Reform

温州是全国知名的企业大市，在民营经济的中国式道路上，温州是中小企业经济形式的缩影。长期以来，“敢为天下先、特别能创业”的温州人已建成民营企业12万多家，每年实现工业总产值2183亿元，在全市工业总产值中的比例高达96%。改革开放30年后的今天，温州的家庭工业逐步开始走向集团化和集群化，一种以家庭工业为内核、以家族联盟为伙伴、以生产集合为纽带的民营企业又大量涌现。从家庭工业到民营企业，再到集团企业或联盟企业，无疑是温州民营经济模式的一大改革和发展。但这种民营企业的内生特质在发展中优势与挑战并存，特别是在国家产业结构调整、生产技术升级、节能减排达标、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加大的情况下，它们面临的问题也很多。最近，在温州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的资助下，我们围绕企业技能人才问题对温州市827家企业进行了现状调查及对策性研究，主要分析及研究观点陈述如下。

一、调研的基本概况

（一）企业随机调查统计及分析

1.调研企业分布及技工与普工结构

本次企业技能人才现状调研，课题组分头深入到了温州的11个县区，共走访企业827家，其中教师课题调研组走访513家，学生假期调研组走访314家。具体调研分布如下表：（注：数据采集时间为2008年6月10日-9月30日）

上表中的“技工”与“普工”分类，主要依据各企业的岗位设置情况而定。凡从事技术性工作者都视之为“技工”，而凡从事非技术类工作者均归于“普工”。

2.民营企业技能人才结构及持证状况

以上数据总体上反映出企业的人才结构呈塔状，即初级工和中级工的技术工人比例较大，而技师和高级技师的比例较小。存在的问题是：

（1）结构性问题

技工和普工的比例结构不合理，技工比例偏低。据827家企业的在岗工人统计，总数为51562人，技工为10529人，约占20.42%，而普工（不包含行政管理、总务后勤等人员）为33126人，约占64.24%。

各县市（区）技工人数所占比例差距较大。中心城区技能人才比例较高，而边远县市偏低。如据温州11个县（市、区）的抽样样本统计，技工人数比例最高的鹿城区（约占42.48%），其次是龙湾区（约占37.44%），再次是瑞安市（约占35.92%）。而明显偏低的泰顺县（约占13.64%），文成县（约占16.04%），平阳县（约占17.68%）。

企业内部管理层面的人员岗位有待调整优化。从11个县市区的调查分类统计看到，“其他”人数的比例较高。这类人员主要指非生产性管理及后勤服务等工作的人员，但企业仍将其计入技术人员编制，这种企业人员岗位结构不太合理。

（2）持证上岗率低

在民营企业中，多数的技术工人是企业根据工人掌握生产技术的程度或承担工作岗位而内部认定的，真正获得国家相应的职业资格的比例偏低。827家企业中10529名技术工人，而持有职业资格证者仅2958人，占28.09%。

还需要关注的一个现象是从持证者资职层次比较，技工资职越高和越低，持证率相对较低（高级技师占23.3%，初级工占27.7%）。数字反映的问题是表明大量的工人在从事技术性生产的工作，严格讲他们并没有从事技术性工作的职业资格。企业负责人对两头技能人才持证低这种现象的解释是，因高级技术人员的人力成本较大，工作责任也大，是企业创效的靠山，所以一般聘用高级技术人才，企业还是看重工作经历和实际能力。而对于劳动型的生产线上的技术工人（如初级工），只要他们能掌握某个岗位上的生产技术，能适应和胜任生产，有无技术资格证书企业一般不在乎，况且他们的工资与生产绩效挂钩，技术证书对他们的工资高低没有更多影响。

3.民营企业技能人才性别分类统计表

从表中看出，女性技术工人比例明显偏低。在10529名技术工人里女性技术工人仅为983人，占9.34%。女性技术工人层次结构具有“U”型特征，即高级技师和初级技师比例较高，而技师、高级工人和中级工人的比例则偏低。

4.近3年民营企业各类技能人才培养情况统计表

调查表明，在工业化程度较高的温州，技能人才培养备受政府和企事业的重视，827家企业过去3年培训的人次约5万人，几乎是这些企业总人数人均一次。但由于技术工人中绝大多数为农民工成长而来，学历培训所占比例较大，培训方式也多属个人行为。

5. 438家民营企业技能人才缺口状况调研统计表

在接受调研的827家企业中，仅有438家企业结合未来企业发展和当前生产科研的人才需求，填报了紧缺技能人才表。这种现象有两种情况值得关注，一是表明众多的民营企业确实对企业发展规划的意识不足，另一面也可能受当前金融危机的影响，企业困境很大，许多企业不考虑后续技能人才的配置，与企业本身已经处于举棋不定的心态有关。另外，从企业技能人才需求的梯次比较，中、低程度的技能型人才的需求仍很大，表明民营企业的用人观念中更务实和理性。

（二）问卷调查分类统计

本次调研，为了能真实地了解和反映一线技术工人对国家技能人才相关政策的认识和当前生产生活状态，有针对性地编设了3个书面问卷。共发出2696份，收回卷2249份。其中面向企业管理层面的调研发出536份，收回362份；针对有国家颁发的技能等级证书的技术工人问卷1020份，收回831份；面向从事技能工作但没有正式技能证书的技术工人问卷1140份，收回1056份。

由于接受调研的工人配合态度不一，有的填写较为认真，也较完整，但也有不少的人填写的问卷不全。针对此，在统计数据的处理上采用了按有效项统计，即不完整问卷仍然列入统计。

1.企业单位管理层面调查问卷及统计

2.企业在岗技能人才调查问卷及统计

注：本调研对象为从事企业技术工作，且有相应的国家职业资格证书的技术工人。回收卷中最高有效选项831，即视为最高有效选项831人。

（1）选择性问题

（2）简述性问题

本调研还列出了每个技术工人都面对、都需要思考的十个方面的话题。每个话题只需写出目前最关注的内容，并不需要作阐述。目的是想知道他们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最关注的是什么。由于答案内容很分散，也难以完全罗列。因此，在全面梳理的基础上，这里只将相对集中、关注点高的前几位内容依据高到低的顺序排列出来。

3.企业在岗技术工人调查问卷及统计

本问卷主要是面向虽然没有获得国家的正式职业资格证书，但又一直从事企业技术岗位工作的工人。回收卷中最高有效选项1056项，即视为最高有效选项1056人。同前，本卷仍设计了选择性和话题性两类问卷。

（1）选择性问题

（2）简述性问题

问卷虽然与技能人才问卷相同，但因对象的不同，所关注的点也有所不同。

二、温州市企业技能人才培养的思考与对策

温州作为我国民营经济的先发城市，企业经济是重大的支柱性经济，而技能人才队伍的建设与水平，则是企业经济持续发展的、最具核心影响的生产力要素。企业技能人才队伍建设问题，在意识形态领域具有鲜明的政治属性，它是人才战略结构、社会产业结构进行改革的基本条件；在物质形态里，企业技能人才队伍建设问题也反映为经济属性，它是新经济增长中最富潜值的生产力，企业的生产经济、经济效益很大程度上决定于技能人才的整体水平。这种多重属性也决定了企业技能人才队伍建设问题是一个复杂的、多层面良性互动的工作，只有在科学发展观的思想指导下，政府、企业、教育与培训机构、企业工人通力合作，在机制上大胆创新，在实践中勇于探索，在职能上主动担当，形成多面联动、务真求实的机制，才能确保企业人才培养战略的顺利实施。

(一)政府层面

在温州，尽管企业经营已经具有相当开放、完整的独立性机制，但企业对政府的依赖性并未减弱。相反，在国家产业结构调整力度加大、企业生产转型和智能化程度日益提高、市场竞争日趋激烈、金融危机带来的企业风险增大的今天，企业对政府的依赖更为强烈。特别是在企业技能人才培养战略实施中，政府是主导。具体表现在政策主导、组织主导和经费主导三个方面。

1.政策主导

本课题调研的信息表明，技能人才队伍的建设与政府息息相关，无论是企业还是一线的普通工人，对政府的期待十分迫切。作为政府职能，当然为企业排忧解难也是责无旁贷。尤其是技能人才培养问题，政府必须发挥政策的主导性作用。

（1）依法建制，完善持证就业的资格准入规程。目前，温州企业普遍存在持证上岗意识淡薄，企业聘用人的准入口也极为忽视职业资格的有无。从源头分析，最关键的还是政府在依法推行职业资格就业制度方面的主导不力，有要求但无监控和保障的制度，从而也就难免出现就业市场的无序状态。要做到就业的职业资格准入制，政策层面政府应当在《劳动法》框架下，对行业企业用工制度制定相应的政策，明确要求，规范程序，同时加大监督和监管，依法强力推行持证上岗制度。

与之配套的工作，还涉及到对技能人才培训制度的建立和完善问题。当前技能人才技术含量不足、实际能力较差的反映较强烈。究其原因，培训机构的资职认定和审批，如何对培训质量监控，政府层面也要发挥主导。

培训机构和考试站点的授权，直接关系着技能人才的培训质量，必须严把质量关，严格按条件进行培训机构的培训条件进行考核评估。企业技能人才培训站点的审批，切记政府要主导。这种权力的过分下移，是造成目前技能人才困境的重要原因之一，应当吸起教训。

技能人才培训过程的监控，这是人才培养体系中至关重要的环节。技术工人的技术能力，是在培训过程中逐步获得并形成，决不是“抱佛脚”而就的。培训过程抓不实，结果必然是虚。政府在技能人才培训过程中，应当树立全程监控的理念，教材、教师、教学、实训、考核等，应当监控到位。目前，只要交学费，几乎什么证都能考都能拿，也容易拿的现象较多，严重干预了国家严肃的职业资格考试制度，也对职业技能人才的培养和培训产生了许多负面的影响。许多培训机构培训的目的是经济利益最大化，不择手段地钻制度空子发证，没有自觉担当企业责任的意识，这是很可悲的。整治这些不良的现象，政府主导确实迫在眉睫。

（2）政策导向，激活技能人才机制。从课题调研的信息分析到，企业技能人才最困惑的有两个方面：一是职业资格得不到企业的认同，直接影响到工人对职业资格考证的积极性；二是考证与否，政府缺少强化的保障体系，工人感到有失落感。针对此，严格职业资格就业准入制度，政府是否考虑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筹集专项资金，实行职业资格等级考试的补贴制度。制定相关的以职业资格证配套的奖励政策，对获得相关等级的职业资格人，在对口的技术岗位上给予一定的技术工人等级津贴经济补助。目前许多民营和企业技术工人手里的职业资格证书竞聘时企业不看重，就业后又没有工资及相关的经济联系，一定程度上确实影响了技术考证的积极性。如果依照专业技术职称，一旦岗位就聘，职称待遇落实是多数，作为这样的技术人员，心理上会感到受尊重感和成就感，对上进心的激发较大。

专项资金筹集的方法可以考虑多渠道，如政府投入一部分、企业筹集一部分。但不管如何，政府的主导性不能缺失。

第二，倾斜民营企业技能人才的扶持，从政策上给予保障，惠之民营企业“国民”待遇。提升民营企业的技术工人素质，这也是国家统筹协调发展的重要任务之一。要鼓励民营企业推进技能人才工程，需要政府在政策上倾斜，而制定相关的民营企业技能人才奖励制更为迫切。这是一种造血扶企工程，其主要方法是凡民营企业引进和使用获得国家职业资格等级证书的技术工人，依据等级按月（或年）给予适量的经济补助。对这一政策的执行意义应当看长远，这支队伍充实到民营企业，可以从根本上为民营企业注入最具潜力的生产力，对提升民营企业的生产技术意义重大。另外，懂技术的专业人才到民营企业，科学化生产程度的提高、技术化改造、生产安全隐患、生产环保等才会有保障。

第三，政府激励政策的引导，在社会中重视技能人才、尊重技能人才的社会环境建设才能有效地加快。推行职业资格准入制度，只有文件的规定是不够的，配套了相应的激励机制和保障机制，企业才会真正体会到国家的惠企政策，工人才会增强成才的信心和勇气，技能人才的社会地位也才能真正得到应有提高。

（3）政府协调，共管齐抓。企业技能人才队伍的建设和管理是庞大的社会工程，需要各方面齐抓共管。

从调研信息反映，近年来市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在技能人才的实施工程中做了大量的、也被企业认同的工作，如紧缺技能人才培训、特种行业人才技术培训等，有效地解了企业之急。但调研中也反映出，政府职能部门间的协调沟通问题，必须需要政府高层协调。如技能人才的资格等级与相应技术职称相对平行处理的问题，尽管国家早有相关规定，但互通互认的体制障碍还是很多，执行起来困难重重。

在技能人才培养的工程实施中，行业协会是一支十分重要的基层力量，如何发挥好他们的作用，政府在政策的制定上也应有实在的扶持。

2.组织主导

政府在企业技能人才培养战略中组织主导职能作用的发挥，重点是政治思想的主导、整合力的主导、制度制定和实施的主导等。

（1）政治思想的主导。企业发展战略到企业技能人才发展战略是密切的从属关系，受企业者、特别是民营企业主的企业发展定位、科学发展规划能力的欠缺，对企业技能人才认识不足是普遍存在。在思想政治的高度上，政府的组织主导必须强力灌输国家的人才战略的重大意义和与企业人才战略的储存关系，从而提高企业者自觉从国家、从民族、从政治的高度来认识和领会技能人才战略的问题。现在，企业一讲政治，很多人认为是空的，其实不然，人才战略应当理直气壮地讲，政治意义应当鲜明地说，实践教育应当务实地做。

（2）整合力的主导。一方面，技能人才需要社会齐抓共管，整合各种力量服务和开展有效的技能人才培养培训工作，这是政府组织力的重要体现。另一方面，资源配置的整合，如企业的培训技术和条件、培训机构的师资条件和教学设施、政府职能部门的配套基金的筹措等，只有通过政府的组织主导才能有实质性的整合。

（3）机制优化的主导。政府的组织主导，就是将各职能部门、社会各方面有利于企业技能人才培养因素的优化组合，实现资源重组，利用政府的决策权调配资源整合资源。调研中行业和企业都反映较为强烈的技能人才考证问题，如特殊行业地方没有授权的考试机构，企业送员工外地培训成本太大，这就需要政府协调解决。另外，一线大量技术工人有很强的实际能力，工作岗位阅历十分丰富，但文化层次较低，政府层面能否以技能大赛方式，或特殊的技能专项考试解决这类技术工作的职业资格问题，也只有政府出面解决。

搭建灵活多样、企业需要的技能人才培养平台，这是政府组织主导的重要职能。目前，人才技能培训机构不够规范，而政府举措又少，反而给不规范培训者钻了空子。政府应主动组织多层次、多形式的培训，有利于人才的成长。

3.经费主导

就目前企业的现状看，除了思想意识上对企业技能人才的重视不够外，企业对技能人才培养的资金缺口也较大，很多企业几乎把业务学习和技术培训看成是个人的“私事”，经费投入更是没有。当然也有的企业并不缺少培训资金，而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放心的“入口”。因此，在技能人才培养战略中政府经费主导的职能表现是二个方面。

（1）经费投入。目前农村劳动力培训中采用政府买单的方式鼓励农民接受培训和教育机构承办培训，效果很好。从地方人才战略的长效机制考虑，统筹技能人才专项培训经费确实很有必要，特别是对于民营企业是主体的温州企业，意义则更大。当前在应对金融危机的举措中，这方面的投资应当纳入整体考虑。

（2）“合资经费”的主导加强。调研中发现，在温州确实也有许多企业愿意花钱办人才培养培训工程，但因缺少“信得过”的引领者而问题举棋不定。针对此，政府可采用合资式办培训，如政府出启动资金，企业承担部分经费，个人也承担部分。政府引导，有政府资金的注入，企业依赖度高，参与的热情也会随之增强。

（二）企业层面

在企业的人力因素中技能人才是最核心的要素。从职能分担看，企业在技能人才培养和战略实施中，它们集管理、培养和使用为一体，既是管理的最基层单位，也是人力分配的最基层单位，更是人力再造的最基层单位。应对企业技能人才培养战略，企业所要承担的责任是多方面的。

1.企业发展战略与技能人才培养战略要紧密结合

企业发展战略与技能人才培养战略这是企业战略中的两个重要方面。本调研深度了解的827家企业中，将技能人才培养战略纳入企业战略的并不多，反映出许多企业对技能人才重视的不足。将这些现象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方面：

第一，必须要高度重视技能人才的培养。企业要走上可持续发展的科学道路，缺少人才不行；企业要赢得发展的竞争先机，没有人才不行；企业要创建自己的产品品牌，没有人才不行。企业要走科学发展之路，没有人才作资本，就根本谈不上。企业要重视技能人才培养，要落实到资金的分配上，要落实到人才体制的结构上（协调好人才梯次结构、处理好现用人才和储备人才的资源关系等）、要着眼于发展与机制创新的战略上。

第二，老板（企业主）主动接受培训。在调研中，不少企业的创业人是海归学者或高级知识分子创业者，这些人把舵的企业有一个总特征，即生产产品的起点高、智能化成分足、国外市场份额大。相反，大量的中小型企业中，老板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老板，很多是由个体户经营者发展而来，企业发展的决策、生产产品的技术改造、人力资源的驾驭水平等都显现出低层的功利化和突出的利益驱动化痕迹。老板走进培训，可以引发“头脑风暴”带来的“产业革命”，这对目前的中小型企业老板而言是最急切的。由此也建议政府在审批新企业行业资格时，是否考虑将创办人获取相应的企业人的行业资格作为入门条件之一，从企业负责人层面强势推行职业资格制。

第三，建立和完善企业或行业间的开放机制。在温州，企业行业协会制较为完善，但内在建制过分松散，甚而放任的不少，影响了企业间正常的联系链的断裂。调研中企业普遍反映封闭性生产和技术研发，对企业的发展力有很大的影响。他们希望行业协会要真正担当起同行业资源整合的作用，不仅做组织者，还要做技术传递的“媒人”“红娘”。经常性开展行业性的活动，对直接或间接地促进企业间资源的共享很有好处。

在行业协会的座谈中有关负责人也分析到当前行业协会工作的问题，体制上的松散型民间性质，带来经费保障渠道不畅，工作权威力度不强等诸多问题。建议政府在协会的管理、实质性支持等方面也要加大力度。这种要求确实需要关注。

第四，在留住人才的机制上，作为企业要特别重视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收入问题，让劳动工人有较高的收入是留人的前提，确实很多技术工人生计问题的压力不小，尽管企业发展困难也重重，但处理好相互的关系，找到一个合理的支点很重要。二是人才尊重，除收入因素外，尊重技能人才的技术和劳动，给以更多的人文关怀，这是很多技术工人所关注的，他们对于收入虽少点但人文关怀因素多点很看重。三是安居，青年人的婚嫁、成人的家庭生活、子女的入学养育、生产环境等，直接影响着工人的乐业程度。四是发展的前景，如何让工人看到有发展的希望，能尽量发挥专业的一技之长，许多工人也十分关注。

当然，用人机制和安居工程是社会、政府、企业的连动工程，也应多管齐下。政府在“劳动法”框架下，完善普通员工、技能人才培训制度，配套政策，建立健全对技能人才的激烈机制，给技能人才相应的报酬，给企业管理者在培训人才做出贡献予以奖励。建立以职业能力为导向，以工作业绩为重点，并注重职业道德和职业知识水平的技能人才评价新体系。在技能人才的激励上，建立鼓励生产操作一线技能劳动者钻研技术业务，努力提高自身素质的收入分配机制，以促进高技能人才更快更好地成长。

企业应以大局为重，从长期利益出发，尊重人才，合理使用技能人才，努力提高技能人才的工资待遇。加大人文关怀，改善工作环境。同时投入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组织员工培训，提高员工技术等级和操作能力。在企业普遍实行先培训后就业，先培训后上岗的用人机制。行业、企业集团应建立高技能人才业务进修和培训制度，开展技能提升和岗位培训，完善名师带徒的措施，广泛开展技术练兵、观摩、研讨、攻关等活动，努力造就一支高技能人才生力军，并为高技能人才搭建发挥作用的舞台。

（三）工人层面

企业工人作为培养培训的主体者，他们是国家培训利益的直接受惠者，又是培训工程的参与人，企业技能人才培养战略，他们的参与度和受益性决定着此项工程实施的成败。调研中工人层面的问题也不少，尤其是以下方面需要正确对待和处理。

1.提高对学习的认识——技能学习是自己职业生涯发展的重要资本

调研中反映出工人学习技术的愿望虽然强烈，但如何处理工与学矛盾，如何对待必要的学习经济投入，如何对待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眼光狭隘的人不少。根本原因就是缺乏对学习技术重要性正确认识，看不到知识和技术的潜在经济价值的回报意义。政府和企业要多形式多渠道地帮助和引导他们改变传统观念，注重新技术学习很重要。

温州企业工人的绝大多数是附近农村的居多，“温饱即安”的思想突出。他们认为自己有土地、家里有房子，无后顾之忧，他们容易满足。对于学习新技术，压力大花费精力多，经济负担也不小，因此对学习的积极性不高。对这种现象要引起重视。

2.调整心理——敢于面对困难和挑战

在中小型企业里，许多技术工人的文化起点较低，但生产技术不弱。这类工人对职业资格的培训和考证信心不足，畏难情绪大。除前所述，政府如何给以这类工人特殊的政策和考核之外，自己也要敢于面对现实和困难。

中青年工人中对于技能培训仅仅是“心向往之”的也不少，原因还是自己缺乏勇气应对挑战。如何指导他们走出不自信的“心理低谷”，调整心态参与技术学习，企业除了人文的基本关怀外，心理关怀也不能忽视。

3.学习支持——经费与时间的保障

作为企业和政府，适当地给以学习经费的补助，这是鼓励和保障工人学习的重要条件。另外，企业在工与学的矛盾中，在学习者的时间调配上给以方便，也是基本的条件。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浙江通力减速机厂有一个重要理念，提出“培训是给职工最好的福利”，这种管理理念的前瞻性很值得学习推广。

总之，温州民营企业所面临的许多技能人才培养和管理的问题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如何帮助他们解困，在民营企业转型升级、确保地方民营经济的持续发展，需要政府、教育等多方面的支持。

【责任编辑：王小明】